亡灵火

11

（十一：恋人关系的确定）

 

同居第一个白色情人节，金木收到了一束白玫瑰，有马隔着一大捧玫瑰和金木面对面，坦言想和金木继续升级关系的想法，金木红着脸被有马贵将拉进来他的卧室，宣告两人正式在同居后睡在一张床上。

 

或许金木在第一次因为节日被接入有马公寓的时候也未曾想过，对机缘巧合遇上的有马贵将为何有那么多的羞涩和想要交流的欲望。两个同样洁白色调的人，在灰色雨天下的相撞，是命运拨动了红线的两端，迫不及待要两个注定相遇的人提早结识。‘鸟之羽’给与破茧成蝶的洗礼，不仅仅是重新拥有寿命的有马，还有被真鱼给予肯定的金木，那是来自不死鸟的祝福。

 

因为时常借书，真鱼很乐于和金木交谈，特别是当她看到了在金木身上包含了长在大海神社中红色鸟居脚下成片白色彼岸的温柔，真鱼对金木说：“金木未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对眷恋世界至死的温柔，就像传说中永生的人鱼对大海执着的眷恋，对生的喜悦，对所存在世间的赞美。

 

金木结束回忆，又想到了七夕节，要送什么给有马先生呢？上回都没有回礼。

 

有马贵将宽敞的办公室，真户晓穿着干练地拿着文件夹走进来，门关上看了一眼外面认真工作的金木，开口对有马贵将说:“有马特等，明天七夕节，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埋头在书里的白发男子抬起头，对同事温和的脸上，他扶了扶眼镜，“啊，上次也是真户二等提醒。”侧开视线对上一窗之隔的金木。

 

金木心灵感应般回头，对上有马的视线却像触电一般转回头，耳朵脖子都红了。

 

有马粲然一笑，合上书，问道:“真户二等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真户晓来有马手底下就是二等搜查官，加上喰种搜查官少有的女性强者，很快因为参与捣毁青铜树任务快速升任准特等。金木比起其他男性搜查官，就像一股清流，这股清澈和有马待人有距离的亲和不同，金木是最普通的阳光，却轻而易举让人接受了他的入侵。

 

知道金木那小子被有马圈定了，真户晓真是操碎了老母亲的心，一个内敛害羞的下属和一个冷漠寡言的上司到底怎么搞在一起?

 

真户晓清清嗓子道:“鹈户神宫有祭祀活动，每年都这时候很热闹，还供奉结缘神。”

 

有马点点头，在工作的电脑上输入“鹈户神宫”四个字，看到具体地址和介绍道:“我知道了，感谢真户二等的建议。”

 

真户晓鞠躬道:“祝你们玩的愉快。”然后就走了。特意来提醒他，节日带金木出去玩，真户二等还真是温柔，有马左手搭着右手撑着下巴，目送人离开。

 

金木等有马下班从办公室出来，他收拾东西连忙跟上，两人一起坐车回家。

 

车上有马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抓上金木放在腿上的手，“明天不用去分部，我们去鹈户神宫。”两人确定关系后有马霸道的个性就彰显无疑，金木温柔的性子几乎被有马贵将吃的死死的，如果有马不直接决定，金木可以为一个想法犹豫很久，仅仅一天的情人节也会直接溜走。当然，金木唯有在有关在意的人的选择上慎重过头，因为害怕会打扰。

 

红灯闪烁在街道中央，险些闪花了金木的眼，有马的手一放上来，金木还是会下意识的紧张，尽管有马和他的关系都已经发展到可以负距离接触的地步，他转移注意地好奇道:“鹈户神宫?”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变绿灯了，有马缩回手启动车子，道:“真户二等说那里供奉着两位结缘神，很灵验。”当然没有说的这么具体，有马只是想告诉金木两件事，一是真户晓很关心他，二是，有马喜欢和金木独处，他们可以一起出去做情人间的游玩。

 

金木微红的脸在暮色下更显得更加艳丽，白色的轿车，汇入车流，普通地就像寻常一起下班的夫妻。这辆车，还是有马考虑到两天在一起后出行会比较方便，才向总部申请的，拥有普通人的生命，过普通人的生活，有了房子总要有一辆代步的车。

 

金木手抓上了安全带，“我们开车过去吗?”

 

有马贵将点点头，又意识到金木目视前方可能看不到，开玩笑道:“研的车技也可以趁机会练习一下。”

 

金木听到有马先生的打趣，耳朵有点烧。成年后可以考驾照，金木虽然顺利拿到驾照，但是一直是有马在开，金木还难得碰驾驶位。

 

有马先生如果感觉累的话，我来开也没有关系，但是你也不让，金木心里默默扎了有马先生的小人。

 

有马贵将有感金木在想他的坏事，突然出声戳破道：“研在想什么?”

 

金木惊道:“没什么，在想明天需不需要带便当。”被身边人突袭久了，金木也能立刻反应出看起来顺理成章的理由。

 

突袭失败的有马淡淡说了一声:“是吗。”金木一抖。

 

有马贵将洞悉人心的眼睛直视前方，“吃不惯外面的东西还是自己准备一些吧，我的那一份也麻烦研了。”

 

金木:“怎么会麻烦，给男……给有马先生准备便当是我的责任！”好险，差点把‘男朋友’说出口，但是怎么看这三个字都和有马先生不搭，都怪英最近拉着他聊有马先生的时候总是用‘你的男朋友’做代称。

 

有马灵敏的耳朵没有错漏金木未说完整的词，‘男朋友’啊，确实是，有马考虑到两人差了一个十年的年龄差，而且因为从前保持着禁欲的养身生活方式，并不急于和金木发生关系。连金木一直喊‘有马先生’的称呼也保留着，并没有刻意让金木改口。但是今天，有马发现金木的羞涩似乎是一直存在，从未因为两人缩进的距离有所消减。羞涩的姿态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恋人间的情趣，不过这种情趣只能挑动有马对金木无底线的逗弄之情。

 

公寓和CCG分部之间的道路很平坦，但是这也不能阻止挂在后视镜上的平安符微微的晃动。绿色的御守上，‘平安出行’几个字秀在屋形的布面上，是金木在得知有马开车后送给他的。一般说，车内的后视镜禁止悬挂遮挡视线的饰物，但是很多人都会选在在那里挂上一串东西，一面是为了祈福平安，另一面确实也反映出车子行驶的震感。

 

金木望着绿色御守发呆的功夫，有马已经把车开到了公寓楼下，停车问：“需要先去超市准备明天出行的东西吗？”

 

金木沉思地在脑海里简单列了一张单子，对侧头看着他的有马贵将摇摇头，“家里都有。”

 

家啊，有马掩下眼中的一丝暗沉，本来只是他当做栖身之所的公寓，就像是装着骨灰的盒子，现在也因为有了另一个人的加入变成真正收藏情感的住所了。

 

金木对有马细微的感触通常是抓不到的，因为年长他很多的恋人显然精于掩饰，打开车门下来，金木拿着两人的公文包站在路边，有马锁了车手搭上金木的后腰，提议道：“晚上吃咖喱饭吧。”研对重口味的食物一向偏爱。

 

金木高兴地答应了：“好啊。”